第9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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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族天災96
在現在這個紀元裏, 半位面並不是種常見的存在。
尤其是穩定的半位面。
據說第一紀元時，穩定的半位面足有十多個。它們就像依附於主世界這根主幹的分支，零零散散分布在主世界周圍。
但第一紀元後, 保留下來的半位面就很少了。
血族所在的永夜領域是一個；惡魔族的所羅門位面也是一個；還有就是龍族位面。這三個是如今已知存在的、穩定的、空間巨大的半位面。
艾爾莎不知道拉斐爾大主教是什麽時候發現眼下這第四個半位面, 也不知道他在其中謀籌了多久，但她至少知道——
“不能就這麽進去。”
除了亞歷西斯和格拉迪斯, 另外三個人都滿頭問號地朝她看過來。
“你們就不怕遭到埋伏？”
如果她是拉斐爾，一定會在空間通道的另一頭提前做好準備, 在敵人進入半位面的剎那, 就對敵人進行初步打擊。
“道理是這個道理, 但我們總不能不進去。”精靈女王蹙眉道，一旁的矮人連連點頭讚同。
“不用擔心。”亞歷西斯出聲解釋, “我和艾爾莎陛下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——【個人任務·六族盟軍沖鋒兵】：為保證大軍繞開敵人陷阱、順利進入戰場，女王陛下下令組建沖鋒隊, 你被選擇成為其中一員。沖鋒隊的任務是進入空間通道, 順利抵達通道的另一側，並協助隊長女乃並瓦成功繪制傳送魔法陣。
——任務獎勵：六族聲望 50；獲得貢獻值80000點
——提示：因此任務特殊性，此次任務中的死亡懲罰已被豁免。
這幾乎就是策劃在明示, 這次任務肯定會死人。
但所有接到這個任務的玩家，不僅無所畏懼, 反而躍躍欲試。
因為, 在此之前，戰爭任務已經開始了！
從現在起, 他們在戰爭中所獲得的貢獻值都會被等換成為戰場貢獻值！換句話說，一旦獲得這個任務的80000貢獻值, 他們就會比其他人在這次戰爭中領先一大截！！！
是以, 接到任務的人洋洋得意、招搖過市；沒接到的捶胸頓足、羨慕嫉妒, 只恨這個游戲沒有強搶任務的機制。
而對艾爾莎來說，傳送魔法陣其實並非是重點，重點是這群玩家的死亡——
他們一死，艾爾莎就能通過他們流出的血進行空間錨定，然後以亞歷西斯為首的龍族就能另外開辟出一條空間通道。
這樣一來，不管拉斐爾有沒有在原通道入口處設伏，六族盟軍這邊都不用再擔心了。
假使，拉斐爾大主教臨時智障，沒有在傳送魔法陣繪制好之前反應過來，讓玩家們順利完成了任務——那就更好了！
有了魔法陣的輔助，龍族開辟的空間通道會更穩定！甚至都不需要艾爾莎這個血族女王再出力！
總之，無論任務失敗與否，只要玩家的確死在通道對面，艾爾莎的目的就達成了！
玩家們並不知道現在的狗策劃心有多黑，接到任務的人動力十足，沒接到的人還去萊斯特毛遂自薦。後者自然被女王近侍禮貌地拒絕了，只能站在原本的空間裂縫旁，列隊歡迎前鋒隊的出征。
女乃並瓦作為前鋒隊小隊長，受到的鼓舞最多：
“加油啊！奶瓶！早去早回！”
“好兄弟！我們在出生點等著你！”
“別緊張，別手抖畫錯了線條，到時候獎勵全沒。”
“你們可是這次戰爭打響的第一彈，千萬別是個啞炮！”
面對這些酸言酸語，女乃並瓦適應良好，一邊微笑點頭、照單全收，一邊在隊伍頻道裏鼓勵隊友們：【別聽他們的！人人都以為我們這次要失敗，我們就成功給他們看！想想看，50聲望，80000獎勵！這還不值得我們拼命嗎？幹就是完事了！！！】
【但是隊長，我們這本來就是拼命吧……鬼知道對面多少人，說不定一露面就被團滅，那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。】
【不！我相信策劃不會給出這麽必死的任務！不然我就寫信給游戲公司投訴！】
“如果待會兒先出現的是血族，你們暫時先不要動手。”換上一身戰甲的拉斐爾這麽叮囑手下。
他為這次決戰，已準備了幾百年，就是想通過這一次的戰鬥消滅絕大部分的反抗力量，尤其是血族！
由於自己的出身，拉斐爾·邁金托什比一般教會人員更加了解血族！他已經看出，那些最活躍的血族並非真的血族，而是血族女王的人偶！
這樣的人偶，殺死再多次也沒有意義，一定會成為血族女王拿來試探的先鋒！
既然如此，那他就先創造出位面入口處沒有埋伏的假象。
等敵人的大部隊到來時，再突然暴起，一舉進攻！
這個中原因，拉斐爾懶得跟手下牧師交代。
不過這些人作為拉斐爾的心腹，本就不敢在大主教未解釋的情況下主動詢問。
這讓拉斐爾節省了許多口舌，但也多少有些寂寞。
這種寂寞，他在這八百多年間已經體會過很多次了。
一開始還有想過尋找同道中人，後來才發現，這世上愚人太多，能夠理清世界秩序的只有自己一人。
思考間，通過一名大天使長，拉斐爾看見空間裂縫旁出現了幾十道人影。
不出他所料，幾分鐘過去了，還是只有這幾十個人。
從對方的穿著打扮來看，赫然就是血族女王的人偶們！
一切正如他所料！
這幾十個人偶是被血族女王扔出來的探路石！
這種小角色根本沒必要在意，要碾死他們跟踩死幾只螞蟻一樣容易，重點是後面的大部隊！
所有天使在牧師們的控制下一動不動，小型半位面內死寂得仿佛墓地。
這處半位面是拉斐爾在六百年前發現的，體積很小，且內裏荒涼無比，只有無邊無盡的荒漠，連株植物都沒有，更不要說動物了。再經過拉斐爾的改造，徹底杜絕了生命產生的可能性。
眼下，半位面中充斥著光元素，其他元素被擠壓得可以忽略不計。
在這種環境下，原本個體實力出眾的黑暗生物會被很大程度削弱，反之天使大軍卻能被增強。此消彼長之下，拉斐爾認定這處半位面會成為血族女王的葬身地！
為了吊到心目中的大魚，拉斐爾決定對正在做出各種奇怪動作的血之人偶視而不見！
“不行啊，瓶哥。”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提上褲子，大搖其頭，“我都這麽犧牲我色相了，對面還是沒反應，看來對方指揮是個忍者神龜。”
“那就不管了！”女乃並瓦大手一揮，“每個人都放點血給我，我現在就動手！”
所有前鋒隊的玩家聚攏到一起，圍成幾道圓，圓心中間是一個穿長袍的法師。
所有人都站著，只有法師蹲在地上。人頭聳動，看不清中間的人到底在做什麽。
天使額頭的水晶眼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切，再將其傳遞給拉斐爾。
拉斐爾沈思數秒，將人頭間的零碎覆雜線條拼湊在一起，臉色一變：“傑克牧師，操控你的隊伍攻擊。”
“您不是說……是！”
眼見一支天使小隊從藏身處現身，以十倍的碾壓人數直撲那群血之人偶，拉斐爾微松了口氣。
臨近結束，他大意了。
沒想到探路是假，繪制傳送陣才是真！
是他小看了血族女王！
原來對方已經猜到，自己會故意放行這群血之人偶，反而將計就計讓他們趁機繪制魔法陣！
剛才要是自己反應慢一點，就叫血族女王的計謀得逞了！
幾十名血族人偶在幾百只天使的圍攻下，連點掙紮的水花都沒濺起就被消滅。
地面上完成到一半的魔法陣圖也被鮮血汙染，絕無啟動的機會。
拉斐爾剛放松下來，就見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大片汙血的上方。
一大波黑壓壓的人群從裂縫裏鉆出，其數量是留在原地的天使的幾十倍！
一分鐘前的類似情形再次上演，然而這次被消滅的卻是天使一方！
等拉斐爾命令更多牧師攻擊時，已經來不及了！
隨著湧進來的人偶數量越來越多，一條全新的空間通道就在他眼皮底下形成了!
居然，還是中計了！
明明沒有魔法陣，空間通道是怎麽形成的？
就算是龍族，沒有錨定點，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構建起通道才對。
到底是哪裏出了錯？！
情況不容拉斐爾多想。
在第一波血之人偶之後，便是惡魔、龍族、精靈、矮人……
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了！
一看見天使大軍主力，之前計謀成功的喜悅就從艾爾莎心中消失了。
盡管她早已料到拉斐爾為這次決戰準備的人數不會少，但也沒想到會這麽多！
一望無際的荒漠上空，密密麻麻，全是天使！
天使背後的光翼將整個半位面的天空照亮。
天幕呈現一片白色，是那種曝光過度的慘白。
跟己方人數對比估算過後，艾爾莎和精靈女王同時給出了預估：
“約有百萬。”
“至少上百。”
精靈女王省略了單位，聽上去好聽，但雙眼看見的數量足以叫人絕望！
尤其是除血族以外的五個種族——他們加在一起的兵力，都不夠天使大軍的一半人數！
更不用說天使還有皮糙肉厚、悍不畏死、能夠回血等等特點，完全就是為戰鬥而生的機器！特別是在這種大規模作戰的情況下！
——擁有獨立思想的士兵集體作戰時，需要考慮配合和士氣，天使們卻不用。他們被人控制，指哪打哪，更不會因一時的敗餒而退縮，簡直……
簡直跟己方的血族盟友一模一樣！
被寄予厚望的艾爾莎淡定自若：“雖然我族人數與敵軍不大，但這裏的環境對我族戰士太不利了。”
一進入這裏，艾爾莎就發現了問題所在。
這個半位面裏的光元素實在太多了，對艾爾莎這種黑暗生物來說，就像曝曬在夏日正午的烈陽下一樣。
就算不致命，也會附上“眩暈”“虛弱”“動作遲緩”“恢覆力下降”等debuff。
縱使玩家不算真正血族，不會在這麽濃烈的光元素下一命嗚呼，但他們體內有艾爾莎的精血，戰力多多少少有所下降。現在，在眾多參戰玩家的面板上，正掛著上述幾種debuff呢。
原來教會搶走整個主世界的光元素，不僅僅用來制作了百萬天使大軍，還用來布置了這處戰場。
艾爾莎向另外幾位首領承認自己的預料失誤：“這場戰鬥，血族恐怕不能作為完全主力了。”
“……不，該道歉的是我們。”沈默半晌，精靈女王首先開口，“是我們太依賴血族了。明明是六族盟軍，結果我們卻下意識將希望全部放在貴族身上，應該反省的是我們。”
不愧是精靈族！
真是高尚又美好的生物！
艾爾莎努力控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。
她剛才說的那些，一半是事實，一半則是誇大。
玩家們被上了debuff不假，戰力也的確比平時有所下降，但只要他們還能覆活，一切問題都不大。
艾爾莎之所以那麽說，就是不想讓這場戰爭中，自己的子民受傷最多、犧牲最大。
就算他們不會真的死，也能關閉痛覺感應，那也不能把他們當冤大頭。不對，應該說，不能把整個血族當冤大頭！
這分明是六大種族的戰爭。
所有種族都必須有姓名才對！
果不其然，善良的精靈女王開口後，矮人族緊隨其後，接著就是己方臥底人魚族。
這三支種族都開口了，惡魔和龍族不能繼續裝傻，只得道：“光元素的確最克制血族，那就勞煩艾爾莎陛下的子民輔助我們進攻。”
“這個放心。他們最擅長策應輔助了。”
命令通過系統公告發放，保證全體參戰玩家都能看到。
作為總指揮之一的保加利亞立刻對戰局作出相應調整：“第一、第二軍團去跟精靈；三、四跟矮人；五、六跟人魚；接下來，七和八分別跟惡魔和龍族。剩下的九、十、十一和十二負責拉車。”
車，是投石車。
但玩家們準備的彈藥，卻不止石頭這一種。
炸彈，糞便，毒藥，甚至是玩家本身，都是投出去的一員。
一時間，星落如雨，戰場上毒氣、臭味熏天。
對交戰雙方而言，都是“攻擊力不強，侮辱性極高”大規模殺傷性武器。
縱使天使本身沒有“生氣”這種人性化情緒，背後控制天使的人卻忍不住了。
他們操控天使軍團舍棄掉更有威懾性的精靈、龍族、惡魔等，直撲地面上的攪屎棍大軍。
“無奈”之下，保加利亞只得再次改變戰術，下令道：“不輔助了！攻擊攻擊！哦不對，是反擊！別管哪個軍團跟著哪個了，全員給我開火！給我打！！！”
隨之響起的戰歌，雖鼓點激昂，卻遮不住總指揮語氣中的歡喜。
一到八軍團的人也是一樣，剛才望著最後四個軍團對敵人自由開火的樣子，他們都眼饞極了！自己這邊還得憋屈地，配合精靈/矮人/人魚/惡魔/龍族攻擊——
惡魔和龍族也就算了，好歹有過配合，且攻擊都是大開大合的方式，讓跟著的七、八兩支軍團不算難受。前面六支才是最慘的，想沖上去又不敢沖，每次身體行動後還要靠意識硬生生地拉住，再退回來。
“就跟拉屎拉到一半又被憋回去的感覺一樣！”某不願透露姓名的禿姓玩家此句比喻，得到了廣大玩家們的認同。
於是，艾爾莎只能眼睜睜望著玩家們沖到前方，自然而然就完成了從“輔助”到“主攻手”的轉變。
面對其他領袖看來的眼神，她不得不輕咳一聲，替自己和子民們解釋：“不能再這麽坐實隊友們的犧牲了！就算局勢對我們不利，也必須出手！”
除了精靈女王和矮人霍格被真的感動，另外三人眼中都透出了然。
艾爾莎：“……”
她是想保存實力來著，無奈手下都是戰鬥狂，還是被打了雞血的那種，個個沖得比瘋狗還快，拉都拉不住。
這場小小的波折過去之後，整個戰局很快陷入了僵持狀態。
不是己方人數不夠——實際上參戰玩家數量加上另外五大種族，總數已經超過了百萬；也不是實力不足——三支黑暗種族的戰力的確或多或少遭到削弱，但人魚族不受影響，精靈和矮人還被有所加強；而是在天使“墜落”了一定數量後，金燦燦的生命鏈接網格重現天日。
“那是，什麽？”從未見過生命鏈接的精靈女王喃喃疑惑。
聽完艾爾莎的解答，她還有亞歷西斯等人臉色都變了。
生命共享？極速恢覆？
天使族現在的恢覆速度已經夠快的了，再翻倍的話這仗還要怎麽打？！
“但是陛下您，還有您的子民不是有方法嗎？”親歷過人魚島大戰的格拉迪斯連忙開口。
艾爾莎瞥了他一眼，發覺他正盯著她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兩只眼裏都寫著“快誇我”幾個大字。
他該不會以為自己在故意嚇唬人，好顯示出血族的不凡吧？
艾爾莎搖頭：“這次和上次不一樣。”
天使數量是上次的幾十倍，光是試探出結點，就要費上不少力氣。
若只是這一點，也就算了，不過多花些時間，讓玩家們多死幾次罷了。
關鍵是，艾爾莎不相信，這麽長時間過去了，經歷過第一次失敗的拉斐爾不會改進“生命鏈接”這個弱點——他不像是，喜歡在同一個地方倒下兩次的人。
上次天使進攻矮人族時，艾爾莎就發現了這一點。
第一次天使在人魚島上大敗，除了生命鏈接的弱點被玩家們及時發現外，還有天使數量不夠的缺點。
結果第二次，天使軍團再次在矮人族出征，數量就陡然增加了許多。
這次更是如此。
百萬天使大軍，自己這邊玩家再怎麽多，也不可能再現出人魚島上的十倍人數碾壓局。
所以，拉斐爾必然會對生命網的結點做手腳！
或是解決這個弱點，或是以此為誘餌吸引己方註意……
“不，這次不用血族再用生命試探了。”精靈女王突然開口，“既然已經知道，這些‘金線’是由光元素組成，那就好辦了。”
亞歷西斯想到什麽：“您是說，通過您對光元素的感應嗎？”
“對。”
精靈族是光明種族，體內天生就有一定的光元素，且整個種族都頗有魔法天賦，也就是說，對魔法元素的感應力很強。精靈女王作為整個種族中的佼佼者，更是擅長這種感知。
先前就是她通過發現大量光元素的聚集地點，從而找到這處半位面的入口。
考慮到目前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，艾爾莎看了眼已經開始節節敗退的己方軍隊，立刻同意了這個提議。
在如此近的距離下，加上精靈女王一等一的感知能力，精靈女王很快睜開眼，說出自己的發現：“整個生命網，只有一個結點。”
艾爾莎瞬間反應過來：“拉斐爾？”
“對。就是那位大主教。”
“……”
據精靈女王的感應，拉斐爾大主教正處於戰場正上方，位於重重天使的包圍中。
他本人身上的光元素最多，甚至隱隱引起了精靈女王體內光元素的共鳴。
“在我的感知中，他就像一輪太陽。”精靈女王緩緩吐出一口長氣，“艾爾莎陛下說得沒錯，那麽強的光元素……他不能再算是人族！人族的身體，就算是大魔導師的，也承受不住那麽多的光之力！”
“和我相比呢？”亞歷西斯問。
他得到精靈女王有些畏懼的一眼：“跟你差不多。”
黑龍王點點頭：“那麽，我們至少知道了，如今的大主教身體強度跟我一樣，甚至更強！”
“這不是什麽能輕松說出口的事吧。”矮人霍格嘆息，“原本大主教處於天使軍的中心，已經很難攻擊得到。現在你們再告訴我，他的身體強度堪比龍王陛下，說實話，我有些絕望。”
龍族的肉身強度，是七大種族之最，龍王就是最強中的最強了。
就算是如今的艾爾莎，單在這點上也遠遠比不過。
攻擊生命網絡結點的方法行不通了，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。
艾爾莎掃過戰場上那些投石車，眼睛一亮：“精靈女王陛下能暫時性搶奪一部分網格上的光元素嗎？”
精靈女王一楞，點點頭：“但是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，無法和整片生命網對抗。”不能破壞所有生命鏈接的話，只是破壞一部分並沒有什麽用，那一處缺少的光元素很快就會從其他地方補充。
“所以我們要雙管、不，三管齊下。”艾爾莎舉起三根手指，“一是由精靈女王陛下搶奪光元素，削弱生命鏈接的強度；二由我的的子民們用投石車攻擊，我們手中有一種特殊的、使用暗元素燃燒的火焰，威力不強，但用在頭頂這片光網上卻是恰到好處；三則是我跟亞歷西斯陛下等人的任務了，我們可以趁機攻擊大主教這個唯一結點。”
“這樣既能牽制住大主教的註意力，還能逼他調集一部分天使保護自己，無暇顧及血族們的攻擊？妙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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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現在這個紀元裏, 半位面並不是種常見的存在。
尤其是穩定的半位面。
據說第一紀元時，穩定的半位面足有十多個。它們就像依附於主世界這根主幹的分支，零零散散分布在主世界周圍。
但第一紀元後, 保留下來的半位面就很少了。
血族所在的永夜領域是一個；惡魔族的所羅門位面也是一個；還有就是龍族位面。這三個是如今已知存在的、穩定的、空間巨大的半位面。
艾爾莎不知道拉斐爾大主教是什麽時候發現眼下這第四個半位面, 也不知道他在其中謀籌了多久，但她至少知道——
“不能就這麽進去。”
除了亞歷西斯和格拉迪斯, 另外三個人都滿頭問號地朝她看過來。
“你們就不怕遭到埋伏？”
如果她是拉斐爾，一定會在空間通道的另一頭提前做好準備, 在敵人進入半位面的剎那, 就對敵人進行初步打擊。
“道理是這個道理, 但我們總不能不進去。”精靈女王蹙眉道，一旁的矮人連連點頭讚同。
“不用擔心。”亞歷西斯出聲解釋, “我和艾爾莎陛下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——【個人任務·六族盟軍沖鋒兵】：為保證大軍繞開敵人陷阱、順利進入戰場，女王陛下下令組建沖鋒隊, 你被選擇成為其中一員。沖鋒隊的任務是進入空間通道, 順利抵達通道的另一側，並協助隊長女乃並瓦成功繪制傳送魔法陣。
——任務獎勵：六族聲望 50；獲得貢獻值80000點
——提示：因此任務特殊性，此次任務中的死亡懲罰已被豁免。
這幾乎就是策劃在明示, 這次任務肯定會死人。
但所有接到這個任務的玩家，不僅無所畏懼, 反而躍躍欲試。
因為, 在此之前，戰爭任務已經開始了！
從現在起, 他們在戰爭中所獲得的貢獻值都會被等換成為戰場貢獻值！換句話說，一旦獲得這個任務的80000貢獻值, 他們就會比其他人在這次戰爭中領先一大截！！！
是以, 接到任務的人洋洋得意、招搖過市；沒接到的捶胸頓足、羨慕嫉妒, 只恨這個游戲沒有強搶任務的機制。
而對艾爾莎來說，傳送魔法陣其實並非是重點，重點是這群玩家的死亡——
他們一死，艾爾莎就能通過他們流出的血進行空間錨定，然後以亞歷西斯為首的龍族就能另外開辟出一條空間通道。
這樣一來，不管拉斐爾有沒有在原通道入口處設伏，六族盟軍這邊都不用再擔心了。
假使，拉斐爾大主教臨時智障，沒有在傳送魔法陣繪制好之前反應過來，讓玩家們順利完成了任務——那就更好了！
有了魔法陣的輔助，龍族開辟的空間通道會更穩定！甚至都不需要艾爾莎這個血族女王再出力！
總之，無論任務失敗與否，只要玩家的確死在通道對面，艾爾莎的目的就達成了！
玩家們並不知道現在的狗策劃心有多黑，接到任務的人動力十足，沒接到的人還去萊斯特毛遂自薦。後者自然被女王近侍禮貌地拒絕了，只能站在原本的空間裂縫旁，列隊歡迎前鋒隊的出征。
女乃並瓦作為前鋒隊小隊長，受到的鼓舞最多：
“加油啊！奶瓶！早去早回！”
“好兄弟！我們在出生點等著你！”
“別緊張，別手抖畫錯了線條，到時候獎勵全沒。”
“你們可是這次戰爭打響的第一彈，千萬別是個啞炮！”
面對這些酸言酸語，女乃並瓦適應良好，一邊微笑點頭、照單全收，一邊在隊伍頻道裏鼓勵隊友們：【別聽他們的！人人都以為我們這次要失敗，我們就成功給他們看！想想看，50聲望，80000獎勵！這還不值得我們拼命嗎？幹就是完事了！！！】
【但是隊長，我們這本來就是拼命吧……鬼知道對面多少人，說不定一露面就被團滅，那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。】
【不！我相信策劃不會給出這麽必死的任務！不然我就寫信給游戲公司投訴！】
“如果待會兒先出現的是血族，你們暫時先不要動手。”換上一身戰甲的拉斐爾這麽叮囑手下。
他為這次決戰，已準備了幾百年，就是想通過這一次的戰鬥消滅絕大部分的反抗力量，尤其是血族！
由於自己的出身，拉斐爾·邁金托什比一般教會人員更加了解血族！他已經看出，那些最活躍的血族並非真的血族，而是血族女王的人偶！
這樣的人偶，殺死再多次也沒有意義，一定會成為血族女王拿來試探的先鋒！
既然如此，那他就先創造出位面入口處沒有埋伏的假象。
等敵人的大部隊到來時，再突然暴起，一舉進攻！
這個中原因，拉斐爾懶得跟手下牧師交代。
不過這些人作為拉斐爾的心腹，本就不敢在大主教未解釋的情況下主動詢問。
這讓拉斐爾節省了許多口舌，但也多少有些寂寞。
這種寂寞，他在這八百多年間已經體會過很多次了。
一開始還有想過尋找同道中人，後來才發現，這世上愚人太多，能夠理清世界秩序的只有自己一人。
思考間，通過一名大天使長，拉斐爾看見空間裂縫旁出現了幾十道人影。
不出他所料，幾分鐘過去了，還是只有這幾十個人。
從對方的穿著打扮來看，赫然就是血族女王的人偶們！
一切正如他所料！
這幾十個人偶是被血族女王扔出來的探路石！
這種小角色根本沒必要在意，要碾死他們跟踩死幾只螞蟻一樣容易，重點是後面的大部隊！
所有天使在牧師們的控制下一動不動，小型半位面內死寂得仿佛墓地。
這處半位面是拉斐爾在六百年前發現的，體積很小，且內裏荒涼無比，只有無邊無盡的荒漠，連株植物都沒有，更不要說動物了。再經過拉斐爾的改造，徹底杜絕了生命產生的可能性。
眼下，半位面中充斥著光元素，其他元素被擠壓得可以忽略不計。
在這種環境下，原本個體實力出眾的黑暗生物會被很大程度削弱，反之天使大軍卻能被增強。此消彼長之下，拉斐爾認定這處半位面會成為血族女王的葬身地！
為了吊到心目中的大魚，拉斐爾決定對正在做出各種奇怪動作的血之人偶視而不見！
“不行啊，瓶哥。”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提上褲子，大搖其頭，“我都這麽犧牲我色相了，對面還是沒反應，看來對方指揮是個忍者神龜。”
“那就不管了！”女乃並瓦大手一揮，“每個人都放點血給我，我現在就動手！”
所有前鋒隊的玩家聚攏到一起，圍成幾道圓，圓心中間是一個穿長袍的法師。
所有人都站著，只有法師蹲在地上。人頭聳動，看不清中間的人到底在做什麽。
天使額頭的水晶眼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切，再將其傳遞給拉斐爾。
拉斐爾沈思數秒，將人頭間的零碎覆雜線條拼湊在一起，臉色一變：“傑克牧師，操控你的隊伍攻擊。”
“您不是說……是！”
眼見一支天使小隊從藏身處現身，以十倍的碾壓人數直撲那群血之人偶，拉斐爾微松了口氣。
臨近結束，他大意了。
沒想到探路是假，繪制傳送陣才是真！
是他小看了血族女王！
原來對方已經猜到，自己會故意放行這群血之人偶，反而將計就計讓他們趁機繪制魔法陣！
剛才要是自己反應慢一點，就叫血族女王的計謀得逞了！
幾十名血族人偶在幾百只天使的圍攻下，連點掙紮的水花都沒濺起就被消滅。
地面上完成到一半的魔法陣圖也被鮮血汙染，絕無啟動的機會。
拉斐爾剛放松下來，就見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大片汙血的上方。
一大波黑壓壓的人群從裂縫裏鉆出，其數量是留在原地的天使的幾十倍！
一分鐘前的類似情形再次上演，然而這次被消滅的卻是天使一方！
等拉斐爾命令更多牧師攻擊時，已經來不及了！
隨著湧進來的人偶數量越來越多，一條全新的空間通道就在他眼皮底下形成了!
居然，還是中計了！
明明沒有魔法陣，空間通道是怎麽形成的？
就算是龍族，沒有錨定點，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構建起通道才對。
到底是哪裏出了錯？！
情況不容拉斐爾多想。
在第一波血之人偶之後，便是惡魔、龍族、精靈、矮人……
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了！
一看見天使大軍主力，之前計謀成功的喜悅就從艾爾莎心中消失了。
盡管她早已料到拉斐爾為這次決戰準備的人數不會少，但也沒想到會這麽多！
一望無際的荒漠上空，密密麻麻，全是天使！
天使背後的光翼將整個半位面的天空照亮。
天幕呈現一片白色，是那種曝光過度的慘白。
跟己方人數對比估算過後，艾爾莎和精靈女王同時給出了預估：
“約有百萬。”
“至少上百。”
精靈女王省略了單位，聽上去好聽，但雙眼看見的數量足以叫人絕望！
尤其是除血族以外的五個種族——他們加在一起的兵力，都不夠天使大軍的一半人數！
更不用說天使還有皮糙肉厚、悍不畏死、能夠回血等等特點，完全就是為戰鬥而生的機器！特別是在這種大規模作戰的情況下！
——擁有獨立思想的士兵集體作戰時，需要考慮配合和士氣，天使們卻不用。他們被人控制，指哪打哪，更不會因一時的敗餒而退縮，簡直……
簡直跟己方的血族盟友一模一樣！
被寄予厚望的艾爾莎淡定自若：“雖然我族人數與敵軍不大，但這裏的環境對我族戰士太不利了。”
一進入這裏，艾爾莎就發現了問題所在。
這個半位面裏的光元素實在太多了，對艾爾莎這種黑暗生物來說，就像曝曬在夏日正午的烈陽下一樣。
就算不致命，也會附上“眩暈”“虛弱”“動作遲緩”“恢覆力下降”等debuff。
縱使玩家不算真正血族，不會在這麽濃烈的光元素下一命嗚呼，但他們體內有艾爾莎的精血，戰力多多少少有所下降。現在，在眾多參戰玩家的面板上，正掛著上述幾種debuff呢。
原來教會搶走整個主世界的光元素，不僅僅用來制作了百萬天使大軍，還用來布置了這處戰場。
艾爾莎向另外幾位首領承認自己的預料失誤：“這場戰鬥，血族恐怕不能作為完全主力了。”
“……不，該道歉的是我們。”沈默半晌，精靈女王首先開口，“是我們太依賴血族了。明明是六族盟軍，結果我們卻下意識將希望全部放在貴族身上，應該反省的是我們。”
不愧是精靈族！
真是高尚又美好的生物！
艾爾莎努力控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。
她剛才說的那些，一半是事實，一半則是誇大。
玩家們被上了debuff不假，戰力也的確比平時有所下降，但只要他們還能覆活，一切問題都不大。
艾爾莎之所以那麽說，就是不想讓這場戰爭中，自己的子民受傷最多、犧牲最大。
就算他們不會真的死，也能關閉痛覺感應，那也不能把他們當冤大頭。不對，應該說，不能把整個血族當冤大頭！
這分明是六大種族的戰爭。
所有種族都必須有姓名才對！
果不其然，善良的精靈女王開口後，矮人族緊隨其後，接著就是己方臥底人魚族。
這三支種族都開口了，惡魔和龍族不能繼續裝傻，只得道：“光元素的確最克制血族，那就勞煩艾爾莎陛下的子民輔助我們進攻。”
“這個放心。他們最擅長策應輔助了。”
命令通過系統公告發放，保證全體參戰玩家都能看到。
作為總指揮之一的保加利亞立刻對戰局作出相應調整：“第一、第二軍團去跟精靈；三、四跟矮人；五、六跟人魚；接下來，七和八分別跟惡魔和龍族。剩下的九、十、十一和十二負責拉車。”
車，是投石車。
但玩家們準備的彈藥，卻不止石頭這一種。
炸彈，糞便，毒藥，甚至是玩家本身，都是投出去的一員。
一時間，星落如雨，戰場上毒氣、臭味熏天。
對交戰雙方而言，都是“攻擊力不強，侮辱性極高”大規模殺傷性武器。
縱使天使本身沒有“生氣”這種人性化情緒，背後控制天使的人卻忍不住了。
他們操控天使軍團舍棄掉更有威懾性的精靈、龍族、惡魔等，直撲地面上的攪屎棍大軍。
“無奈”之下，保加利亞只得再次改變戰術，下令道：“不輔助了！攻擊攻擊！哦不對，是反擊！別管哪個軍團跟著哪個了，全員給我開火！給我打！！！”
隨之響起的戰歌，雖鼓點激昂，卻遮不住總指揮語氣中的歡喜。
一到八軍團的人也是一樣，剛才望著最後四個軍團對敵人自由開火的樣子，他們都眼饞極了！自己這邊還得憋屈地，配合精靈/矮人/人魚/惡魔/龍族攻擊——
惡魔和龍族也就算了，好歹有過配合，且攻擊都是大開大合的方式，讓跟著的七、八兩支軍團不算難受。前面六支才是最慘的，想沖上去又不敢沖，每次身體行動後還要靠意識硬生生地拉住，再退回來。
“就跟拉屎拉到一半又被憋回去的感覺一樣！”某不願透露姓名的禿姓玩家此句比喻，得到了廣大玩家們的認同。
於是，艾爾莎只能眼睜睜望著玩家們沖到前方，自然而然就完成了從“輔助”到“主攻手”的轉變。
面對其他領袖看來的眼神，她不得不輕咳一聲，替自己和子民們解釋：“不能再這麽坐實隊友們的犧牲了！就算局勢對我們不利，也必須出手！”
除了精靈女王和矮人霍格被真的感動，另外三人眼中都透出了然。
艾爾莎：“……”
她是想保存實力來著，無奈手下都是戰鬥狂，還是被打了雞血的那種，個個沖得比瘋狗還快，拉都拉不住。
這場小小的波折過去之後，整個戰局很快陷入了僵持狀態。
不是己方人數不夠——實際上參戰玩家數量加上另外五大種族，總數已經超過了百萬；也不是實力不足——三支黑暗種族的戰力的確或多或少遭到削弱，但人魚族不受影響，精靈和矮人還被有所加強；而是在天使“墜落”了一定數量後，金燦燦的生命鏈接網格重現天日。
“那是，什麽？”從未見過生命鏈接的精靈女王喃喃疑惑。
聽完艾爾莎的解答，她還有亞歷西斯等人臉色都變了。
生命共享？極速恢覆？
天使族現在的恢覆速度已經夠快的了，再翻倍的話這仗還要怎麽打？！
“但是陛下您，還有您的子民不是有方法嗎？”親歷過人魚島大戰的格拉迪斯連忙開口。
艾爾莎瞥了他一眼，發覺他正盯著她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兩只眼裏都寫著“快誇我”幾個大字。
他該不會以為自己在故意嚇唬人，好顯示出血族的不凡吧？
艾爾莎搖頭：“這次和上次不一樣。”
天使數量是上次的幾十倍，光是試探出結點，就要費上不少力氣。
若只是這一點，也就算了，不過多花些時間，讓玩家們多死幾次罷了。
關鍵是，艾爾莎不相信，這麽長時間過去了，經歷過第一次失敗的拉斐爾不會改進“生命鏈接”這個弱點——他不像是，喜歡在同一個地方倒下兩次的人。
上次天使進攻矮人族時，艾爾莎就發現了這一點。
第一次天使在人魚島上大敗，除了生命鏈接的弱點被玩家們及時發現外，還有天使數量不夠的缺點。
結果第二次，天使軍團再次在矮人族出征，數量就陡然增加了許多。
這次更是如此。
百萬天使大軍，自己這邊玩家再怎麽多，也不可能再現出人魚島上的十倍人數碾壓局。
所以，拉斐爾必然會對生命網的結點做手腳！
或是解決這個弱點，或是以此為誘餌吸引己方註意……
“不，這次不用血族再用生命試探了。”精靈女王突然開口，“既然已經知道，這些‘金線’是由光元素組成，那就好辦了。”
亞歷西斯想到什麽：“您是說，通過您對光元素的感應嗎？”
“對。”
精靈族是光明種族，體內天生就有一定的光元素，且整個種族都頗有魔法天賦，也就是說，對魔法元素的感應力很強。精靈女王作為整個種族中的佼佼者，更是擅長這種感知。
先前就是她通過發現大量光元素的聚集地點，從而找到這處半位面的入口。
考慮到目前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，艾爾莎看了眼已經開始節節敗退的己方軍隊，立刻同意了這個提議。
在如此近的距離下，加上精靈女王一等一的感知能力，精靈女王很快睜開眼，說出自己的發現：“整個生命網，只有一個結點。”
艾爾莎瞬間反應過來：“拉斐爾？”
“對。就是那位大主教。”
“……”
據精靈女王的感應，拉斐爾大主教正處於戰場正上方，位於重重天使的包圍中。
他本人身上的光元素最多，甚至隱隱引起了精靈女王體內光元素的共鳴。
“在我的感知中，他就像一輪太陽。”精靈女王緩緩吐出一口長氣，“艾爾莎陛下說得沒錯，那麽強的光元素……他不能再算是人族！人族的身體，就算是大魔導師的，也承受不住那麽多的光之力！”
“和我相比呢？”亞歷西斯問。
他得到精靈女王有些畏懼的一眼：“跟你差不多。”
黑龍王點點頭：“那麽，我們至少知道了，如今的大主教身體強度跟我一樣，甚至更強！”
“這不是什麽能輕松說出口的事吧。”矮人霍格嘆息，“原本大主教處於天使軍的中心，已經很難攻擊得到。現在你們再告訴我，他的身體強度堪比龍王陛下，說實話，我有些絕望。”
龍族的肉身強度，是七大種族之最，龍王就是最強中的最強了。
就算是如今的艾爾莎，單在這點上也遠遠比不過。
攻擊生命網絡結點的方法行不通了，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。
艾爾莎掃過戰場上那些投石車，眼睛一亮：“精靈女王陛下能暫時性搶奪一部分網格上的光元素嗎？”
精靈女王一楞，點點頭：“但是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，無法和整片生命網對抗。”不能破壞所有生命鏈接的話，只是破壞一部分並沒有什麽用，那一處缺少的光元素很快就會從其他地方補充。
“所以我們要雙管、不，三管齊下。”艾爾莎舉起三根手指，“一是由精靈女王陛下搶奪光元素，削弱生命鏈接的強度；二由我的的子民們用投石車攻擊，我們手中有一種特殊的、使用暗元素燃燒的火焰，威力不強，但用在頭頂這片光網上卻是恰到好處；三則是我跟亞歷西斯陛下等人的任務了，我們可以趁機攻擊大主教這個唯一結點。”
“這樣既能牽制住大主教的註意力，還能逼他調集一部分天使保護自己，無暇顧及血族們的攻擊？妙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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